曾是穿梭在无数城市之间,来回奔波于忙碌的工作之中,可就是那个小站却是始终留在我的 记忆深处。 一次外调途径一个南方山区的小站,距离开车的时间尚早,我也无聊地在这小站里转悠,希 冀能发现什么东西来刺动一下麻木的神经,不远处有一小孩摆着一副象棋,旁边竟然还写着一副 对联:花钱不多,图个娱乐,横批为:输赢无悔。小孩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竟做如此的营生,我 觉着有些可笑又有些好奇,上前打量着他,头发也许是有些日子没理了长长的,铜色的圆脸,眉 目倒是清秀,脸上的几颗雀斑却也透着股机灵劲,虽时已中秋但还穿着一个对襟开的土布小褂。 见我在面前,他注视了我许久才怯怯地问:“下棋么?”“哦?”“一盘5毛输赢不悔”于是我 就坐下正好也打发一下时间,走了一通后小孩的棋路挺熟的,但还未免有些稚嫩,走棋间小孩的 表情也深深地吸引了我,时而眉头紧锁,时而如释重负,一会象个深思熟虑的老手,一会又掩饰 不住那原本孩子的纯真。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说中得知因为拿不起学费上不了学,其父也病瘫在 床,娘已改嫁多年,想靠此赢些钱重新回学校,接着怎样和村里老先生学棋的些趣事又让他逐渐 高兴了起来。 几盘下来小孩几乎掏光了口袋,我的面前也堆满了零碎的毛票,小孩的神情也仿佛受了极大 的委屈一样,似乎没了勇气再下,我便对他说“好好想想,再来”他也好象孤注一掷般地又开始 了,我不忍再赢他,似乎就象一点一点地在剥夺着一个求知求学的希望,棋到最后,我错走几 步,小孩高兴地大呼:“赢了赢了!”又是几盘下去,那堆毛票又回到他跟前,每次他都仔细地 数着,样子认真极了。也逐渐的又高兴了起来。 直到火车的笛声我才知道车已经到站了,我又输了,我就故意拿出一张百元的给他,他好象 懂了什么,推了过来说:“我知道您是故意让着我”,“你下的也不错”我坚持让他拿着并提示 他为我买些水果就可以找开钱,看着我的执意他略加犹豫便跑了出去,还不时扭头说着“我马上 就来!” 这时我已经踏上了归途的列车,短暂的停车时间很快地就让车徐徐开动了,也正是这时那男 孩匆匆地跑了过来还不停地在寻找,我打开车窗向他招手,对他说:“别找了,回家好好念书 吧!”他又加速跑到我的窗下直到把几个山梨扔在了我跟前,才停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气。 很快那小男孩的身影便消失了在我的视线里,这时的我也有些觉着自己的高尚了,或许那小 孩又可以回到教室,又可以读书了。呵呵,我是怎么了?陌生的小站、陌生的小孩,我以前没这 样做?我怎么这样做?当这些想法还在脑中不停地晃动的时候,那些梨的摇动却露出了百元的一 角。 当我再伸出窗口向那小镇望去,觉得是那样淳朴那样可爱。
小站 小孩 象棋
轻轻的 2006-03-09